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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純粹只是一位好奇我是不是關閉網誌跑去度假的路人,
那我真的要恭喜你!
因為你不必像我生活中眾親朋好友一樣的倒楣,
每天被迫遭受我最近看似哀傷又似疲憊的詭譎表情疲勞轟炸。
我很清楚,
總是為大家加油打氣、
總是燦爛的迎接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的每一個人、
總是雙眼發出烈焰投入工作、
總是扮演眾人遍體麟傷時的避風港、
總是在廟裡,祈求蒼天賜給眾人幸福快樂,
而非讓自己中大樂透的我,
突然冷不防的不再散佈光與溫暖,
你的無味生活也許不會因此起太大的變化,
但,氣氛,總是變得怪異而不自在。
我想說聲抱歉,
給習慣依賴我的力量的人們,
這次,我真的很無助,
無助到連偽裝,
都泛濫出內心的悲痛。

很久沒聽我說故事了吧?
強烈的建議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接下來要說的,
不是一個王子與公主在城堡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的童話故事,
而是一個天人永隔、充滿遺憾、懊悔、自責的殘酷現實。
這故事,足足花了我一年的光陰,
才終於累積出一丁點的勇氣,
能娓娓的和著眼淚出現在你們面前。
不要為了這故事落淚,
因為,故事裡的淚水已經超載了;
如果你願意,
請給我一個擁抱,
一個我渴望的同一陣線、
溫暖而又充滿力量的擁抱

二月二十六號清晨,
它平凡的就像是被撕下拿去包便當的每一張日曆紙,
沒有漣漪的,
依舊是鄰居們上班的機車聲、
及三姑六婆們一大早便開工的那張不累的血盆大口,
揭開了我一天的序幕。
我有信心這一天,
仍會一如往常的無聊、繁忙而沒有生命,
但八點鐘左右一通你媽媽所打的電話,
讓我還在偷睡的細胞們,
霎那間完全驚醒,
但也因此,似乎從此沒有再醒過……

電話那頭,
得知你已於凌晨一點離開世界的噩耗,
她鎮定的聲音與我的沉默,
很顯然是一種成年人間的默契。
那當下,我們都不願意讓對方、
也讓自己因任何感傷的字眼而崩潰決堤。
不應該是如此簡短的對話草草結束,
我沒有多問原因,
因為,我承認,
我曾預料過會有這一天,
只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
人唯一能做的,
除了呆滯放空,抑或就是痛哭哀嚎。
我想,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表達悲痛的方式,
而我,在碎裂一地的悲痛中卻又夾雜了一份不為人知的自責。
因為,我發現自己是你告別人世前,
最後一個說話的對象。
很遺憾,對話裡我沒有給你渴望的答案,
反之,我回饋給你的是我的義正嚴詞、
是我拒絕介入你們的感情的堅持、
是我無視在情海中載浮載沉的妳,
而要你對自己所選負責的殘酷……

整整一年的雙面生活我早已麻木。
為了對工作負責,
我努力讓所有人看不見背後揹負的沉重。
然而,在外面越是積極陽光,
回到家後面對的反差也就相對越大。
身體的疲勞我一向不放在眼裡,
甚至,我總對努力工作後的疲憊樂此不疲;
但內心的疲乏,
卻讓我欲振乏力。
因為,我心裡打了一個永遠解不開的死結,
直至今日,我仍認為,
在那一刻,我是唯一可以阻止悲劇發生的人,
其他人,
真的一點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曾經濃郁的感情結束於他的出現和你的發病上,
我自以為清高的不願意我的痛復刻在你們身上,
但早知道,
我寧願扮演橫刀奪愛的衣冠禽獸,
來換回你的生命。

這些日子裡,
我逐漸變成愛情絕緣體,
我被喜歡過、也喜歡過人,
但我總在最短的時間內催眠自己打消念頭。
因為曾經自以為無誤的愛情觀,
已被你的逝去全然打破。
忠誠、執著的愛如果是對的,
那為什麼仍會上演這樣的悲劇?
是老天爺開了我一個玩笑?
還是,
這是一個在獲得真愛前的終極試煉?
不了,
真的,
我選擇變成一個鰥寡孤獨的流浪漢。

三月三日,在媽媽的邀約下,
我掙扎的來到這幾年前曾經很熟悉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
因此,我選擇坐上火車,而沒有驅車前往。
事過境遷,
她認為我有資格知道從頭到尾的來龍去脈,
更應該輕輕的放下,
繼續像她認識的我,驕傲、自信的大步向前行,
而非懦弱的把頭埋在黑暗的土堆裡。
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餐裡,
得知你離開方式的激烈、
得知你在醫院苦撐了兩天、
得知你到最後的最後意識都是清楚的、
得知親友都有幸一一和你道別、
更得知仁波切師傅說你已擺脫了所有今生的病痛與業力。
我的眼淚不斷滑落,
因為,
什麼都不再重要,
真的,
只要不要再讓你有任何病痛、苦難,
這樣就夠了。

公園裡,一片樹海,
遠遠的,
便看見了那棵滿滿綻放粉紅的櫻樹。
你可以說它突兀、
也可以說它與眾不同。
停下腳步,
我漫步到樹下,
倚著樹幹,
對著空氣唱著那首你最愛的「二十二」,
妳聽到了嗎?
那一直都是哄妳入眠時,
最有效的一首歌。
駐足許久,
我拔下了妳送我的項鍊,
最後一次把它緊緊握在手中,
然後,
我把它繫在這片粉紅中,
這裡,可以看到孩童的嬉戲、
情侶的暖暖情意、
老夫妻的扶持、
得意者的振臂大呼、
失意者的落寞身影。
我想,妳會喜歡這裡的。
我閉起雙眼,
想像自己半跪在你的病床邊,
心電圖的聲音,
夾雜著迷漫的藥水味,
你的意識已模糊到幾乎停擺。
我輕輕拭去了你臉頰的眼淚,
靠在你的右耳旁,
輕輕的說了一聲:
「媽咪,再見囉。妳要乖乖的,把鼻把妳還給老天爺了喔!」



二十二

春天是她最愛的季節 
當微風隨意吹亂她的頭髮
她並不在意身邊世界的吵雜
只想著自己生命中的變化
還有十五分鐘才午休
從早到晚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過
安定的日子不一定就是幸福
忘不掉她在心裡做過的夢
她今年農曆三月六號剛滿二十二
剛甩開課本要離開家看看這世界
卻發現許多煩惱要面對
她常會嚮往能回到那年他一十二
只需要好好上學生活單純沒憂愁
她就像一朵蓓蕾滿懷希望

秋天是忽然間就來臨
青春雖然有本錢可以灑脫
一場戀愛二十二個月後結束
才知道有些感情不值得賭
九月天氣還是有點熱
她想公車再不來就走一走路
她開始明白等待未必有結果
一個人也能走上夢的旅途
她今年農曆三月六號剛滿二十二
剛甩開課本要離開家看看這世界
卻發現許多煩惱要面對
她常會嚮往能回到那年他一十二
只需要好好上學生活單純沒憂愁
她一直滿懷希望

人生偶爾會走上一條陌路
像是沒有指標的地圖
別讓他們說你該知足
只有你知道什麼是你的幸福
她笑著想過未來
她應該得到幸福
如此的簡單的夢
有沒有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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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swerw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