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傷的天空藍

那一晚，
一如往常的站在台上聲嘶力竭、苦命賣笑，
毫於預警的，一股強烈的寒意冷不防的直襲我的背部，
一點一滴的，它逐漸抽乾我本來就所剩無幾的體力。
我很想告訴自己我只是肚子餓，
但從小經驗豐富的我知道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更何況在這股逼人寒氣中還夾雜著極微弱的呼吸聲與耳語，
我十分清楚有好兄弟在我身邊蠢蠢欲動、漂浮游移，
對工作投入所有靈魂的我告訴自己，
無論如何，都要死命撐到下課；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私人因素影響上課品質。
終於，透支而堅持的挨過了漫長的煎熬，
虛弱無力的跌坐在辦公桌前，
我那些好命的同事們早就下班享受天倫之樂亦或魚水之歡了，
苦笑了一下，帶著職業的笑容送走了學生，
獨自枯坐在只留一盞燈的碩大辦公室裡，
冷汗像不用錢似的的我的額頭上不斷冒出，
我真的一點力氣都不剩了。
艱辛的站起來，
我試著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但從來沒想過，
洗手檯的水龍頭竟是如此的遙遠，
顫抖、無力的旋開水龍頭，
一股腦讓細胞壞死不少的頭接受冰冷沁涼的洗禮，
可惜情況並沒有好轉，
只覺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黯淡……
但突然，一個清晰的畫面瞬間抹盡了所有的模糊與黯淡，
阿婆，就站在長廊昏黃微弱的燈光下，
盯著我所有滑稽的一舉一動。